绮陌

平生所愿 【end】

原著向，周翔父母私设有。
求小心心小蓝手，欢迎勾搭。
ooc预警

有上篇，上篇戳头像么么哒。

周泽楷家的春节保留项目在南方不太常见——包饺子。
孙翔，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boy，对饺子的印象在此之前一直停留在超市冰箱里论包买的速冻饺子。这次却在老上海的周家体验了一把从擀面剁馅到包好下锅的全过程。

周家分工明确，爸爸擀面，妈妈剁馅，孙翔被发配和周泽楷一起包饺子。
事实证明，枪王一双手不仅在荣耀里叱咤风云，在包饺子的行当里也是千锤百炼。他十分熟练的将馅抹在面皮上，手指翻飞的包出了一溜圆滚滚的立在盘子里的饺子君。
然后引起了包饺子艺术组选手，孙翔的不满：“周泽楷，你一个上海人，怎么包饺子这么专业，作为南方人的尊严的呢？”
周泽楷手上没停，看着孙翔，和他手上单薄的饺子，笑着说：“奶奶北方人。”然后就着孙翔的手拯救了那个瘦骨嶙峋的饺子。

他离得太近，每一次呼吸都软软的拂过孙翔的耳朵，孙翔耳朵最敏感，没几秒就红了个透，于是在周泽楷松开他的手的时候，大爆手速，将手上的面粉抹上了周泽楷的脸。
联盟第一脸的脸上就这样白了一片，再加上周泽楷十足无辜的表情，孙翔忍不住喷笑出来。
但周泽楷，江湖人称楷皇的男人，怎么会不反击。

于是周爸周妈将剩下的馅和皮拿出厨房，准备加入包饺子大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
桌上寥寥无几的饺子，和两个被包进了面粉里的小孩。

真是，三岁不能再多了。


周家的年过得温馨而热闹。是那种人数稀少的热闹。

孙翔从初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春节是国人心中的感情符号，不管外面年味是浓是淡，亲戚之间总要来往拜年。
周家没有。

孙翔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口无遮拦的偷偷问过周泽楷。
周泽楷难得的表现出有些难过的样子不愿开口。
是真的难过，混合着愧疚，从眼睛里跑出来。
孙翔近乎手足无措。
周泽楷一向是沉默而坚定，淡然而温柔的，偶尔表现出有点脆弱的样子，让孙翔后悔得恨不得把话吞回去：“周泽楷，你别这样啊，唉我错了，你就当我没问过成不成。”

“我喜欢男生，他们知道，就不怎么来往了。”周泽楷勉强的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总要知道的。”
你总要知道的，我的身边也有不能接受之人，我们总要面对偏见与苛责。

“切，”孙翔站起来，摸了一把周泽楷的头发，“我还以为什么呢，谁还稀罕他们不成了。我们在一起，关他们屁事，翔哥还不想理他们呢。”

周泽楷抬头看着孙翔桀骜的脸，站起来用力的抱住了他：“嗯。”
这是他的男孩，比谁都要骄傲，比谁都要坚定。
他近乎觉得，与有荣焉。


一般不来往，但有事相求的时候，就可以当做所有的口出恶言都不曾有过，所有的鄙夷诋毁都没有存在过。

周泽楷的伯母烫着精致的卷发，化着妆，衣衫华丽的敲开周泽楷家的门的时候，得到的是冷遇。周父借口工作进了书房，周妈不咸不淡的留在客厅，听她高谈论阔，回应敷衍。
连周泽楷都几近冷脸，拉着孙翔回了卧房。

孙翔很有几分惊讶，周家家风好，人品好，懂礼仪知进退，短短几日都能感觉出来，与这样“失礼”的行为实在是格格不入。
“看你们家这样真不容易，没想到啊，你们这种书香世家也会冷脸，唉，我现在倒挺开心的是怎么回事。”孙翔觎着周泽楷面有不虞，企图活跃气氛。
周泽楷欲言又止好久，才磕磕绊绊的说：“不喜欢她。”
像告状的小孩一样。
孙翔难得的扮演起大人，一本正经的摆出谆谆教导的样子，却一个没绷住，笑了起来。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蓄满了光芒，他凑上去亲了亲周泽楷：“嗯，你们都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


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周泽楷的卧室有紧挨着客厅，陡然拔高声音的尖刻女声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周泽楷和孙翔的耳朵里。
“你们家这么有钱，你和弟弟这么厉害，你儿子打游戏不也捞了不少钱吗，借给我儿子买房怎么了？长嫂如母，长兄如父知不知道？”
周妈的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听不真切，恶毒的女声又响起：“不是我说，你家儿子，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你不借就不借，到时候我儿子能生大胖小子，你儿子就找个男人去吧，你们心狠，难怪你们儿子有病，是个死基佬。”


孙翔一听就炸了，直接打开门冲进客厅，周泽楷没能拦住他。他挡在周妈面前，看着露出丑陋嘴脸的女人：“你谁啊你，说谁呢说？这么大年纪了有点羞耻心成不成，我也有钱就是不想借给你怎么样？你报警啊？”
女人瞪大凸出的眼睛，张开血盆大口：“关你什么事啊你，啊，你算个老几，老娘今年......”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孙翔做出了卷袖子的动作，和那双冷漠的眼睛：“滚，我教养不好，不一定就不打女人。”
大概是常年撒泼的女人比较能识别硬茬子狠角色，比较擅长欺软怕硬，她留下一句“你等着。”就灰溜溜的走了，走之前没忘记带上带过来的廉价礼物。


事实证明，孙翔还是颇有威慑力的。认识到这一点的孙翔同学十分志得意满，然而等他回头看见周泽楷妈妈的时候，得意洋洋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成了尴尬的弧度。
在对象妈妈面前骂人怎么办，在线等，急。

周妈看着面前挠着头，满脸都是懊恼的少年，慢悠悠的开口：“孙翔。”
“啊？”
“我真的越来越理解楷楷会这么喜欢你了。”


周爸站在书房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冷不防的出声，倒吓了三人一跳。
“她是周泽楷的伯母，以前和我们家关系挺好的，后来楷楷说自己喜欢男生的事被她知道了，又告诉了别的亲戚，还当面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就起了隔阂。后来，楷楷去打职业联赛，更是明里暗里的诋毁，这段时间，她总是来找我们借钱，我们实在是意难平，就没借。”
他是在给孙翔解释。

“没借多好啊，这种人干嘛理她，我们队长多的是人喜欢，她有什么好说了！”听了个来龙去脉的孙翔炸了毛，“最讨厌这种人了。哼。”
周泽楷啊，担得起“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夸赞的周泽楷啊，怎么能被恶意解读呢，孙翔越想越气，干脆扭头气鼓鼓的问周泽楷：“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绝对帮你骂回去，哼！”

“别，冤冤相报何时了，”周妈伸手揉乱了孙翔金色的头发，“我知道我们会过得比她好。”
“哦。”孙翔到底不敢在未来的丈母娘面前太造次，鼓着腮帮子应下了。
周泽楷戳戳他的脸，换来一个假模假样的生气表情。“我有你呀。”
他凑到孙翔耳边说。

我有你啊，你坚强，骄傲，热血，努力，天赋异禀，你单纯，阳光，真心，倔强，爱恨分明。
你这么好，好到所有语言都是虚妄，好到所有的夸赞都是苍白。
我有你了，别无所求。


孙翔在周泽楷家住了10天，一直到大年初三周妈才开口问他：“翔翔，你家在上海吗？”
“我爸妈老早就离婚了，我爸在上海，妈在国外。”孙翔十分含混，看了一眼在厨房切水果的周泽楷的背影，有点敷衍的口气。
“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带楷楷回去给你爸拜年。”周妈拿着水壶伺候着娇贵的橘子树。
“我爸......”孙翔挠挠头，撇着嘴有点嫌弃的样子，“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周妈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你爸脾气不好你就不回去看他啦？”
孙翔烦躁的按着手机，不肯抬头：“他不怎么待见我。”
“他不待见你是你的事，但你和楷楷是小辈，于情于理总该去给他拜个年。”
“那我一个人去。”
“翔翔啊，有的事情，总是要两个人一起面对的，我们这边的事，也没有想过不告诉你呀。”周妈摆弄好了橘子树，收着水壶走去阳台，“哦对了，我们初六要去看楷楷他奶奶，你要是回家的话，记得回来。”


周妈是掐着时间离开客厅的，周泽楷就端着水果倚在厨房门栏上看着他。
那一瞬间，孙翔没由来的手足无措。
周泽楷把水果放在茶几上，他看着孙翔说：“我们一起。”
他的目光平和而温润，但波澜不惊之下又潜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和睥睨无双的锋利。就像每一次比赛前，他看着孙翔的目光。
他不是在询问，也没有给孙翔拒绝的权利。


孙翔不知道周泽楷听见了多少，但他非常清楚周泽楷的脾气。周泽楷总是温和的，羞涩的，浊世翩翩佳公子一样，端的是温润如玉，秀逸亲好。但孙翔明白，周泽楷讷于言，敏于行，他确定的东西，从不多说也从不退让。
“周泽楷，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回家过年的，”孙翔无奈的插着兜看着他，“你没必要去找罪受，这事你翔哥回去解决。”
周泽楷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孙翔有点暴躁的绕着客厅转了两圈：“周泽楷！他估计就不会见咱们两，你干吗去找罪受！”
“他是你爸爸，我要去见。”
他是你的父亲，你的血脉至亲，不管他是接受还是排斥，我都要去见他。
孙翔愣了两秒，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觉得没必要。我不想他骂你。”
周泽楷笑着摇摇头，然后抱住了孙翔，他的呼吸抵在孙翔耳边：“没关系。”


第二天，孙翔是做足了思想准备才带上周泽楷去见自家老爸的，他想大不了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反正被自家老子打个两下也不算丢人，更何况他这叫为了爱情，这简直叫感天动地。
只要他不对周泽楷动手就行。周泽楷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枪王，除了比较沉默寡言之外格外完美无缺，估计从小就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孙翔想自己就不一样了，中二气息爆膨的少年时期，除了打荣耀就剩下和同处叛逆期的小青年各种正面杠了，皮糙肉厚，也不怕挨下打。


他想得好好的，只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爹压根就没和他说上一句话。
看到孙翔的时候，他爸估计以为他这是屈服了，他的面色还没来得及稍加舒缓，就看见了跟在孙翔后面的周泽楷。
“爸。”孙翔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就被他亲爹推着胸口推出了门，然后看着自己亲爹面色铁青的飞起一脚踹关了门。
一气呵成，身姿矫健。


“cao”孙翔低骂一声，在门外敲了好久的门，“爸，你先把门开开，我今天和周泽楷来就是要和你讲清楚，你别躲着不见，爸，我和你好好说不行吗？”
过了好久，里面才传来无奈的女声：“孙翔啊，你们先回去成吗？你爸，暂时可能接受不了。”
是孙翔的后妈。
“好。”周泽楷看孙翔逐渐涨红的脸色，赶忙安抚的牵住他的手，在他之前先应了话。


他看着愣在原地的孙翔，叹了口气，拽着他走了。
孙翔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开到周泽楷家楼下的时候孙翔才沙哑的开口：“周泽楷，你觉得他这是暂时接受不了吗？”他也不等周泽楷的回答，就红着眼睛接着说，“他大概永远接受不了，你可能，永远也不会被我家人接受。”他自嘲似的嗤笑一声，“ma的，就算他从小就不管我，他也把我养大了，我也得认，这是我爹，这是我家里人。我妈，一直在国外，我都见不到她几面，”他用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周泽楷，
“我爸大概是你现在唯一能见到的我的家人，但他不会祝福我们。”


他的眼神太过灰蒙蒙，像有乌云压在眉梢，有雨滴落在眼底。
周泽楷一向最受不了他这样悲伤而压抑的眼神，索性解开安全带，凑过去亲吻他的眼睛：“没关系，我们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别人的祝福是锦上添花，别人的非议是过眼云烟，我们在一起，我们的日子依旧可以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回周泽楷家的时候孙翔依然红着眼眶，周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只是说：“回来的早正好明天和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后天去看奶奶。”
“嗯。”周泽楷回了一声，孙翔咬着拳头点点头就回卧房了。
周泽楷正想跟过去，就被母亲喊住。


很多年后周泽楷依然记得那一天，母亲站在门口，阳光打在她身上，和她晦暗不明的眼神对比分明：“被祝福的爱情不一定幸福，不被祝福的爱情也不一定不幸。”
这是一个母亲，能给出的最大的安慰。


孙翔父亲态度坚决，油泼不进，周家也不乏自诩高贵的亲戚。
初六的时候，周家父母带着周泽楷孙翔两人一起去奶奶家。说是看奶奶，也免不了面对眼底都是嘲讽和自以为是的同情的亲戚。毕竟老人家喜欢热闹，喜欢欢聚一堂，儿孙满堂，周爸周妈也不好让老人难受。不管如何被指指点点，当面议论，这一年一次的聚会总要面对。


周泽楷每年都免不了成为焦点，小时候长得精致又乖巧，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小孩，大了以后因为性向和打游戏更免不了被大张旗鼓的讨论或者讨伐一番。
看着从小优秀得让人嫉妒的亲戚家的小孩染上“无可救药的坏毛病”真真是让大人最快乐的事了。
压抑不住优越感充斥在每一句话当中，他们评头论足电竞产业，仿佛下一秒就会凋零，上下打量周泽楷和孙翔，仿佛两位他们口中“吃年轻饭的电竞选手”下一秒就会沦落街头要饭。他们将“滥、交”“艾、滋”等词语一股脑的冠在同性恋的脑袋上，仿佛每一个同性恋都是违背天理的人渣，每一个异性恋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那些周泽楷带给他们和他们孩子的自卑都放肆的发酵，大肆的张扬成了不知所起的优越与自傲。

孙翔无数次的受够了这些亲戚混合着幸灾乐祸的鄙夷，他无数次的企图一脚踹开门离开，有无数次的在周泽楷奶奶的目光下坐回沙发。


周泽楷的奶奶是个北方女人，在南方待了这么多年依然保有北方女人的直率，坦荡。周泽楷小的时候在奶奶身边养过几年，和奶奶感情深厚，奶奶开明，除了大是大非外，对他从不加以约束，甚至听闻周泽楷的性向的时候也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这条路啊，会很难走很难走，但我知道，我的孙子，是最勇敢的，勇敢的人，总会幸福的。”
决定走职业选手这条路的时候，周泽楷先告诉了奶奶，和孙翔在一起这件事，周泽楷也早早的打电话告诉了奶奶。

所以孙翔刚进门就被奶奶拉进了里屋。
奶奶在藤椅上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孙翔坐下，她仔细的打量着孙翔，看得孙翔不自在的四处张望，才开口笑问：“孙翔对吧？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楷楷就和我讲过，还要我保密。”
这一句话惊得孙翔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没想到我老太婆能接受？”奶奶依旧笑眯眯的，“我老太婆要不是年纪大了，说不定还能扯个彩虹旗去到处游、行呢。”
孙翔看着面前白发苍苍却又十分精明的老人，坦诚的点点头：“确实没想到奶奶这么开明。”
“今天这些人啊，喜欢讲闲话，但是，孙翔，和楷楷好好在一起，昂首挺胸的在一起，什么都别怕。”奶奶伸手拍了拍孙翔的手背，布满老年斑的枯瘦的手温暖的抚慰到了心底，“好了，外面还有人呢，我们出去。”

孙翔实在是做不到不顾老人的感受摔门而去。

“够了啊你们一个两个的，好像在聊天一样，谁不知道你们在暗示什么啊，再说一句，马上给我出去。”大概是这群亲戚们越说越明显，就差指名道姓了，连奶奶都听不下去，喝止了他们。


都是儿辈孙辈，没人敢造次，纷纷转移话题。

一餐饭吃得孙翔心惊胆颤，如坐针毡。但外人的恶意，在午饭之后才汹涌而来。
奶奶年纪大了，午饭之后撑不住去休息了，他们却还得呆在四面八方尖锐刺耳的恶语之中，一年难得一次，总归得陪奶奶吃完晚饭再走。

这些血缘上的亲戚如同挣脱最后一层枷锁恶狼，迫不及待的猛扑过来，他们的眼睛里闪着绿油油的嗜血的光，跃跃欲试想将周泽楷一家抽骨扒筋，啖肉饮血。

周泽楷的伯母是个中翘楚，雌性的恶意大概总是比较澎湃，她故作伤心的扶着胸口，高声感叹：“哎呀，我儿子啊，旁边女生就没断过，你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这小姑娘啊，总是赖着我儿子，真是，拒绝都没用。我这个做妈妈的也烦呀。”

女性尖锐的尾音不停，孙翔掏掏耳朵，觉得周泽楷这便宜伯母简直是在一唱三叹，他凑到周泽楷耳边嘟囔：“我去，我宁愿听杜明在ktv嚎都不想听你这伯母讲话，真的，太可怕了，比杜明唱歌还可怕。”

周泽楷轻笑着看向孙翔，深以为然的点头：“嗯，可怕。”

周泽楷的伯母心满意足的接受了一圈对自己儿子的夸奖，看见了偷笑的周泽楷，装模作样的笑着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泽楷长得这么好看，谈女朋友了没有啊？”然后惊呼一声“哦，你看我儿子没这个毛病，我就总是忘了，泽楷不喜欢女生，怎么会找女朋友呢，呵呵。”
周泽楷手疾眼快抓住暴走的孙翔，安抚般的拍拍他的手背，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笑笑，什么话也不说。

周泽楷伯母蓄力良久的一记重拳打在一团棉花上，颇多不爽，摆出一张扭曲的笑脸，近乎咬牙切齿：“泽楷呀，我前几天去你家就看见你旁边这男生了，今天又和你来看奶奶，这是谁呀？是朋友还是……呵呵呵呵”她抬手掩嘴，发出一串阴沉沉的笑声。

孙翔尴尬起来，周泽楷父母固然认可了他，可在这么多等着看笑话的亲戚面前，承认他和周泽楷的关系会给周家带来多么不加修饰的嘲讽与怜悯。
或许这么些年，他们已经习惯了来自这些浅薄无知却自视甚高的亲戚的辱骂，但孙翔依旧不能容忍，会有一些恶意是他带来的。

他甚至准备认下朋友关系，却听到温柔的女声：“是恋人。”
周泽楷的妈妈走到孙翔身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平生所愿，一夕成真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接近万字，写了很久，拖延症晚期患者的哭哭。
这样与众不同的爱情总是会遇到恶言恶语，但我希望，我爱的他们总是有人尊重，有人温暖。
他们这么好，本就该一切都好。


谢谢和我一起爱周翔的每一个你。
有生之年，欣喜相逢。